认识他的第十一年,我第一次看到他发火。
原来,他也并不永远是座冰山的。
之后发生了什么呢?
在学校后山满地金黄的落叶上,他将我按在了一株盛放的银杏树前,俯身亲吻了我的额头和眉眼,认真又炽热。
他说:“你是我的。”
以一种不容置疑的姿态,强势宣布道:“阮极光,你只能是我的。”
心动,大概便开始于那一刻。
我爱上了十八岁的温择城的眼睛,那双眼睛深邃动人,里边藏着的所有深情和柔软都是给我的。
我无法抗拒这样的眼神,于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一步一步,沉沦。
他对我而言,越来越重要了。
可惜后来的一切,并不像我当初预想的美好。
我二十二岁那年,他当着整个宁城上流社会的面,向我求了婚。
听说那晚温家老太太从新闻上得知消息后被气到昏迷,而他在老人家病床前跪了整整一夜,却始终没有要松口收回这桩婚事。
父亲也对我说过,他不看好我和温择城在一起。自古男欢女爱阴阳调和才是平衡,两个男人在一起,做兄弟,做朋友,做什么不好,非要走这条注定荆棘遍布的路。
可我哪里听得进去。
纵然我的性子在多年打磨下早已不像童年时那般冲动热血,甚至骨子里还透着几分凉薄。可只要对象是温择城,我便可以为了他对抗整个世界。
向我求婚后,我们之间相处的时间没有增加,反而越来越少。
温择城太忙了,准确地说,他一直都忙。只是因为这桩求婚带来的各种连锁反应,让他不得不花出更多的时间去摆平种种不和谐的声音。
我理解他的为难。
所以此后在他许多次隐约不耐烦地率先挂断了我的电话时,我依然告诉自己,这没什么。
再之后,便是三年前父亲被身边的亲信出卖,导致阮氏受了重创。
那段日子我真正领会到了什么叫世态炎凉。
而我彼时刚硕士毕业后工作不久,那点微薄的收入根本拯救不了大厦将倾的阮氏。
曾经高大伟岸的父亲,失眠了一夜夜在书房呆坐到天亮。我心疼。
又无力。
后来温择城说:“我们结婚吧。”
“有了明远的注资,阮氏东山再起不是难事。”
哪怕不结婚,明远依然可以向阮氏注资,只是缺少一个名正言顺的理由罢了。可我知道,明远几乎是温择城的一言堂,就算没有理由,他要帮阮氏,又有谁能阻止。
我嫁了。
我相信他是在乎我的,所以才会想在阮氏风雨飘摇的时候给我一个无可指摘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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