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无厘头的元旦
B市，早晨7点。
“Today is December 31st ，the end of the 2016。Today……”醇厚的男声冷静地播报着早间新闻。室内供暖很足，温暖如春，梁淼只穿了短袖短裤，她站在衣帽间内挑选着衣服。
梁淼已经记不清自己上一次花几个小时决定衣服、配饰和妆容是什么时候了，可能还是刚毕业面试工作的时候。
“怎么起这么早，跟我妈说好了去吃中午饭，没有必要这么早吧。”黎清穿着睡衣，踱步到她身后。
梁淼比对着两件不同款式的呢子大衣，她没有回答黎清的问题，反而问道：“你上次说你妈妈喜欢什么感觉的，你再说一遍，我有点虚……”
黎清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说道：“没关系，我妈她不在意这个，再来睡一会儿吧。”
梁淼：……
“而且丑媳妇总要见公婆，更何况你这么美。”黎清又打了一个哈欠，说话含含糊糊的。
梁淼：连夸人的都这么随便吗，能不能用一个真诚一点的语气？
黎清总结道：“总之，再来睡一会儿吧。”他伸出手来，打算把梁淼拽回卧室。梁淼灵巧地闪避开，说道：“我不想睡了，今天必须好好准备一下。”
黎清便也不打算睡了，他望着梁淼的样子，心里好像在温泉里面泡着，暖暖的。他从背后抱住梁淼，缓声说道：“亲爱的，我妈妈她，不挑的，我喜欢的她都喜欢。”
梁淼听了很受用，回头再黎清的脸上印了一个唇印。
黎清摸着被亲了的地方傻兮兮地笑了。
梁淼无奈扶额，亲了黎清的嘴唇一下。两个人已经很亲密了，黎清却总是一副花痴少女的样子。每次梁淼看见都会忍不住多亲亲他，抱抱他。
黎清祖籍在S市，但他是到了初中才到B市上学，之前一直在S市。黎家在B市有一套老宅，黎清的父母就住在那里。梁淼之前听黎清提起过，黎家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书香世家，据说在百年前就出过状元，而黎清的父亲是独当一面的外交官，母亲是享誉学界的建筑学教授。
“书香代代传。”这是梁淼第一次听完黎清的介绍时发出的感叹。
梁淼坐在车里，心情烦躁，双手交叉不停摩挲着，平时微微发白的指节被搓得发红。
黎清忙着开车，心思却梁淼身上。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很长的红灯，他伸出手握住梁淼的手来吻了一下，缓声道：“淼淼，安心。”
梁淼冲黎清笑了笑。
车开出了城市十几分钟，拐入了一条通往山野的路，路两旁是茂密的树林，大有“曲径通幽处”之感。几分钟后，轿车靠边停在了路的尽头。
白墙，黑瓦，木门，墙头冒出来几根枯枝。冬风肆虐，山林里传出“呜呜”的响声，好像有怪兽在嚎叫。周围方圆百里，只有几幢同样的老宅子，人烟稀少。
梁淼抬头看着碧蓝的天空，不知不觉间痴了，住在这样的人家自带几分真正的淡泊和从容。黎清在木门上敲了敲，不一会儿便有一个中年男人来开门。
“黎先生，您回来了。”
“张叔，给您介绍一下，这个是我女朋友梁淼。”
张叔脸上泛着温和真诚的笑意：“梁小姐，您好，里面请吧，茶已经备好了。”
“谢谢您了。”梁淼也笑了，心中一直绷着的弦松了不少。
梁淼跟着黎清往里走，这是一间三进的四合院，外院中间空地上种着不少桔梗，还有几株翠竹，打理得很精致，分外清雅。
梁淼见了，就想起自己办公室里的那一盆桔梗，虽然气温已经跌破冰点，她的心里却越来越暖。她扯了扯黎清的袖口：“你当时跑这么远，累不累啊？”
黎清一愣，才反应过来梁淼说的是给梁淼挖了一株桔梗的事。他眨了眨眼睛，说道：“小事一桩。你开心就好了。”
张叔转过头，黎先生和梁小姐的感情真好，像黎老先生和夫人一样。
三人从垂花门进到了内院的正房。正房被布置成了客厅，一对看上去约莫四五十岁的夫妇已经在房内等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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