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旁敲侧击
他说：“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一起做这件事情这么久——甚至我跟同学他这么久，根本就不知道他的手机号码。你说你来这里是因为查到你朋友手机里那个号码最开始被激活是在这里，那我现在告诉你，每年开学的时候，学校门口都会有各种各样的流动营业厅过来促销让学生办理校园卡。这种校园卡最大的特点就是便宜。他的家庭情况放在面前，一定会选择办理这样的卡。”
徐依凌面无表情地回答他：“那又怎么样？那个号码，从我第一次打过去开始就已经是关机的状态，现在说不定已经被注销了。你想说什么？难道你认为那个是他的号码？”
钟林点点头：“不排除这种可能。”
徐依凌斩钉截铁地说：“不可能。如果那个发短信的号码真的是他的，那么他现在用的号码就是他的新号码——就他家里现在这种经济情况，他怎么可能再给自己买一个手机号码？”
“为什么不可能？”钟林反问她，“为了掩人耳目，这是最基本也是最必要的手段。就算家庭经济再困难，他也不可能冒这么大的风险。要不就是用原来的号码不停地被骚扰甚至被捕获；要不就是停用手机，一方面没有办法跟家人联系，特别是在她妈妈病重的情况下，一方面引起周围人的怀疑——这可能吗？”
“好。”徐依凌咬着牙点点头，“既然你要这么说，我也没有话可以反驳。我们也不要再争了，等明天去学校，当面问个清楚。”
“等等，还有一件事。”钟林顿了顿，“那天晚上，就是我们一起去方耀办公室的那天。在操场的时候，你手里拿的是你朋友的手机吧？如果我没看错，当时你删除了一条短信，对吧？”徐依凌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那天，俞颂清不小心删除了短信的那天——你当时拿给他的手机也是那部吧？我明明看到你当时删短信的时候，来来回回按了好几次才删掉——可是他那天，怎么偏偏就那么不小心地全部删除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起来，徐依凌飞快地起床洗漱，赶着首班车去学校。天气已经很冷了，她半张着嘴的时候白气从下往上慢慢升起，然后又在她眼睛前面很快不见。
下了车以后她快步走往教学楼，打开教室的门才发现钟林已经在位子上，背对着门趴在桌子上。她走过去把自己的书包从肩膀上拿下来放到凳子上，弯起食指在钟林桌面上敲了两下。钟林茫然地抬起头来，睡眼惺忪，看到徐依凌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还真巧啊，想到一块儿去了。”徐依凌慢慢在自己凳子上坐下来。
钟林说：“我没回家。”
“什么？”徐依凌觉得很惊讶。
“我说，我昨天晚上没有回家。”钟林张开嘴巴打了个哈欠，“从那儿回来以后我就来了学校，从操场那棵树后面进来的。这一晚上过得可真不容易，我都没好好睡，一会儿就行，手脚都麻得不行。你看看我，是不是又有黑眼圈了？”
徐依凌推开钟林凑过来的脸，挑了挑眉：“我坐第一班车过来的，没想到你比我还着急，还在这儿过夜了。别说你了，就连我，我昨天躺在床上一晚上，一分钟都没有睡着。”
“其实咱俩这么着急也是没用的，”钟林艰难地眨眨眼睛又在桌子上趴下，“这事儿就算要对峙，现在也不是时候。总也得等到放学以后才有机会。虽然现在矛头指向也已经很明显了，但是我觉得还是旁敲侧击为好，避免打草惊蛇，也不要伤了同学情谊。”
徐依凌冷笑了一声：“要真是他，也不用讲什么同学情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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