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偿还
“平安清江”发布的宣传片上，公安干警们制服笔挺，面对罪恶满面正义，雷霆出击——确实有教育意义，不过，倒更像一则征婚广告。
当然，楚杭杭作为宣传片的主创人员之一，陆则从没敢当着她的面说这种“大不敬的话”。
然而他们真实的工作呢？
只要不想休息，永远有加不完的班，破不完的案子。
翠湖雅苑，别墅一楼的健身房里。
陆则穿着一件薄薄的运动背心，手臂上肌肉隆起。汗水肆意挥洒，早已把背心浸透。
陆则已经连续加班十天了。
十多天来，他几乎不眠不休，半夜下了班，回到翠湖雅苑接着健身、跑步，似乎永远不知疲倦。
林南浔站在跑步机旁边，说明来意：“乔家人在乔溪的遗物中发现了这本日记。乔溪在遗嘱里点名把日记留给你。”
陆则伸手把跑步机点了暂停，脸色阴沉的接过那本深褐色的牛皮笔记本，重重砸到别墅的落地窗上。
“我不想看到和她相关的任何东西。”
林南浔默了默，看着陆则从跑步机上下来，伸手倒了杯白兰地，忙上前拦住，“你不能再喝了。”
“陆则，去见楚杭杭，让楚杭杭看看乔溪的日记吧。”
陆则摇晃了两下杯中的液体，兀自冷笑：“现在还有什么意义吗？”
她为了别的男人，打掉了他们的孩子。
他挣开林南浔的手，仰头饮尽了杯中浓烈的酒精。
白兰地如一条火龙，顺着喉咙蜿蜒而下，灼烧感一直蔓延到心头。
林南浔看着他这副模样，不禁怒火中烧。一把夺过酒杯，在地上砸了粉碎，“你他妈到底想怎么样？就一直这么行尸走肉下去？！”
“陆则，乔溪是条毒蛇。那天在病房，你什么都清楚了，不是吗？”
.......
那天在ICU里，乔溪在病床上奄奄一息，她面容扭曲，戴着氧气面罩呼吸急促，“陆则......你终于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光明神了。你身上也有阴兀、也有仇恨、还有嫉妒......真精彩。我终于见到你失控了。只可惜，把你拉下神坛的是别人，不是我......”
......
“她死都不放过你，她就是想永远的做你和楚杭杭之间那颗沙子！这下好了，她目的达成了！”
林南浔一脸倦容，闭了闭眼，“答应我，去和楚杭杭见一面，说清楚。”
“别再折磨自己了。”
酒杯完完整整的迸射开来，支离破碎的重新落回地面。陆则看着一地狼藉，没有说话。
有人信破镜重圆，也有人信覆水难收。
他和她之间，真的还有可能吗？
——————
李雨涵站在别墅门前，摁下了门铃。
那日之后，楚杭杭和陆则再没联系过。楚杭杭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儿，托李雨涵帮忙送到翠湖雅苑。
门铃响了片刻，来开门的却是林南浔。
看见李雨涵，他愣了一下，随即探头往她身后找寻。
“别看了，杭杭怎么会来？”李雨涵面带苦涩，“我是来送离婚协议书的。”
“杭杭已经签过字了，陆则什么时候签好字，我再过来取。”
林南浔盯着那份协议书看了半晌，终究还是接过了。
李雨涵顺口问：“你怎么了？怎么这幅样子”
“城门失火，殃及池鱼。”林南浔苦笑着指指别墅里面，“一连加班十多天不眠不休，酗酒到胃出血......不知道他在折磨谁。”
李雨涵默然。
林南浔冲她扯了一个笑容，“我正要回，顺道儿送你回去吧。”
......
银灰色跑车拐进CBD某小区，李雨涵看着林南浔戴着墨镜的侧脸，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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