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样子像是久仰大名初次见面，又像是老熟人见面。
尔默一个不注意就拉住了申宥，抢道：“舅舅！”
她舅抬了一条眉毛，乜了她一眼，还是带着警告但是还没完全收回来就听到一个男声，低低但是稳稳的叫他……额，叫的是他，那声也道：“舅舅。”
项尚直接原样表情的脸转投了那声源。
旁边另外两个人脸上全是来不及有别的反应的既惊又懵，画面几度静止，以致于后来最先反应过来的申宥向“舅舅”表达感谢的时候，旁人似是只看到了他嘴巴的开合。
项尚是下意识的转向容言，大概眼睛确定了看的人不是刚刚那个不好惹的，才开口道：“我可没说让你照顾我家尔默找个外甥女婿。”
容言强忍着才没抬起手来擦擦额头可能并没有的虚汗，稍稍转了眼珠鄙视的往申宥那眯了眼，才好像没事人似的对项尚道：“我可就这么一个亲弟弟，你要是再有外甥女我也照顾不过来。”
项尚斜眼看了看此时低头看着不知道谁脚尖的没什么出息的外甥女，和外甥女旁边刚刚莫名其妙叫他的那个人，连这人手为什么包着都懒得问，叹了口气，道：“确实再没有别的外甥女了。”
尔默那刻不知道是牵着申宥还是被申宥牵着，再看着容言突然有个强烈的感觉，她看到了很多容言找到申宥后给申宥带来的好的、不好的、甚至让人想到就心烦的，但眼前这个大概可以盖过一切，有他，申宥那点小脾气真是一点都没变。
申宥父母来之前，项尚把尔默给领走了，舅甥俩一起吃了顿晚饭，席间项尚把安排给申宥外婆针灸医生的名片推送给了尔默，说医生姓苟，是外公世交家的孩子，带着家里不外传的针法。尔默饭后捏着手机在酒店房间等申宥，想着得给申宥弄个社交账号什么的。
这一等，在沙发上迷迷糊糊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一身翻的差点栽到了地上踩惊醒，立刻就给申宥打电话。
电话那边，申宥很吃惊的语气：“宝贝？”
听到申宥的语气，尔默才想起来往墙上的时钟看了眼，十二点四十，听筒里几乎没有背景音，尔默问：“你回来没？”
“回……”电话那边有了一个明显的停顿，“我在楼下，下来吗？”
“楼下？”尔默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试图往楼下看，但是太高了，什么都看的不真切，“大门口吗？”
“嗯。”
“那我下来了？”
“慢点，别跑。”
……
车上，尔默坐在副驾驶上盯着开着车的申宥半天，才终于看出来哪里不对劲，却还是有些不确定的问：“你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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