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申宥很快就发现尔默对着他手里的饮料杯发呆。
尔默扬了扬手里的杯子，问道：“这甜吗？”
申宥顿了一下，答：“甜。”
“比以前的珍珠奶茶还甜吗？”尔默又问。
申宥想了一下, 答：“好一点。”
“申宥。”尔默的声音好像有点颤。
申宥看她。
这个全称不知道到底叫到了谁的心底。
“这个卫生间的位置是不是太深入了？”尔默猛的转向电脑屏幕。
申宥眼睛飞快的瞟了一眼屏幕，还是看着她。
“往出入口稍微集中点，”尔默说着眼珠晃个不停，“是不是能少布置两个？”
“嗯。”申宥垂睫看向自己手里的杯子, 眼褶闪了闪。
“改吗？”尔默把饮料放到一边, 积极状拿起鼠标。
申宥咬起了吸管，眯着眼看向屏幕，含糊道：“你直接改。”
就这么着，两人从改卫生间开始，一人画图一人偶尔指指点点，指点那人有时说的不尽兴直接摸过鼠标, 被摸走鼠标的那人就帮他按着快捷键，鼠键一点和一按之间说是默契无双都好像还欠那么点意思。
墙体按照草图的示意全部完善后找图例的功夫才注意到夕阳穿过全景玻璃幕墙映红了整个房间，橘色铺在家具上、地上和包围着茶几的图纸上，也铺在身边人趴在茶几上的侧脸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指点的人就渐渐不再指点，鼠标停下就只有他有些重的呼吸声。
这是他以前累得不行的时候，睡着才有的呼吸声。
尔默丢开鼠标，一手撑在地上，屏住呼吸凑了过去。
睫毛阴影掩不住的青黑，实在无法想象他到底有多忙，也是在无法知晓他每天到底什么时候睡觉，总不能每天都只是像这样争分夺秒的眯一会？当年容言找到他，到底给他带来了什么？财富？地位？责任？困扰？和数不清的工作？
尔默其实没法儿跟别人解释这么多年来申宥在她心里是个什么样的存在，没有办法解释她对他的恨，没有办法解释她对他的愧疚，没有办法解释这些年为什么在梦里梦到他都视他为洪水猛兽，更没有办法解释这些年为什么总是梦到他，而每每梦到他时在那个家里、那个房间里，就连偶尔出现的家人都对她好像歇斯底里，也没有办法解释这些年即使在街上看到一个相似的背影她都心惊的想逃。祝愿知道点，但只是“点”。
她知道申宥都懂。
岁月其实也在他的脸上留下了痕迹，明明也不是那么爱笑的人，眼角也有了浅浅的细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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