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喝点粥吧。”莫越轻轻的将侧躺着的女人扶起，帮她摘下氧气罩，耐心的舀一勺粥递到她的嘴边。
许秀禾虽然没有胃口，可是她却仍旧费力张口，慢吞吞的将食物咽下。
她什么都不想吃，可是看着莫越耐心和期望的模样，她却只想让他放心的，乖乖的喝上几口。
况且，最近一个多月来，自己吃的所有食物都有一股熟悉的味道……
“我等会想去外面看一看。”许秀禾好不容易将粥全都咽进肚子，脸上痛苦的神情还有残留，就等不及想去外面再好好的看一看下雪。
“秀禾，还是别去了，地很滑，我们下次……”
“没关系，我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没等莫越说完，许秀禾就打断了他的话。
自己的身体，许秀禾很清楚，这种痛已经和以往都不同了，许秀禾勾起嘴角，浅浅的笑了笑喊他的名字：“莫越。”
莫越鼻头闪过一丝酸涩，他将手里的西米粥放在桌上，目光落在窗外，过了这么久，他还是不能好好的面对许秀禾那比哭还苦涩的笑容：“嗯，怎么了。”
“对不起。”许秀禾笑着说这句话的时候，嗓子听的出有些颤抖。
“为什么？”莫越愣住，他诧异的看着许秀禾，为什么突如其来的说对不起。
鼻头酸涩，忘记已经有多久没有流眼泪了，许秀禾在雪城的这段时间，每一天都活得轻松自在，即便是饱受病魔摧残折磨，可是心里已经放下过往，她觉得比过去那黑暗的五年里的任何一天都要开心，只是……
只是心中有所愧疚，是来自于莫越，因为她发现欠下这个男人太多，这辈子却再也没有能力偿还了。
“对不起，因为我发现，我不知道该如何谢谢你。”
说完这一句，久违的泪水已经挂满脸颊。
这是第二次，莫越看到这个女人哭。
第一次是在她流产的时候，隔着一扇门，听见里面传来小兽般的呜咽声。
而这一次，他们面对面而坐，莫越发现他错了，他以为自己宁愿看到许秀禾哭也不愿意看到她那苦涩的笑，这一瞬间，他明白了，这个女人的眼泪，看着让人更是心碎。
莫越抬手，轻轻的逝去女人眼角的泪水：“你如果真相谢我，就再也不要说这些话了。” 许秀禾笑了笑，如果不说，她怕她这辈子都没有机会。
“还没开始下雪，你先躺着睡一会，等会我喊你。”
莫越扶着许秀禾躺了下去，许秀禾比以往更容易犯困，她总是坐着坐着就昏着睡了过去……
……
许秀禾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
昏沉的睡意逐渐清醒过来的时候，疲惫的眼睛却迟迟睁开不了。
已经很多次发生现在这种情况了，明明已经醒了，却丝毫没有力气睁开眼。
许秀禾有时候觉得，自己或许有一天可能会这样，睡着，睡着，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47.章
不算窄小的病床的另一边倏然窝陷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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