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冶山皇庄

上一章 【文学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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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业城西,出白虎门向西,就是春秋时期吴王夫差冶铁冶铜的重地冶山。自春秋以来,冶山一直是历代冶炼铜铁的重地,东吴朝廷更是在些筑冶城,城周边有大型官营冶炼作坊和皇庄。

一大早,孙亮和全纪、小萝莉乘着轩车,带着一行人前往冶山皇庄。稍后,全福将带领全纪庄子的一众孩子前往皇庄会合。

前些天,作为面试的奖励,孙权送给孙亮的皇庄就坐落在冶山脚下。作为皇庄的新主人,孙亮因种种原因一直未能前往。今天总算抽出了点时间,孙亮就急忙带着一行人前往。皇庄的一些安排刻不容缓。

“殿下,庄子地有人种着,咱们去做什么啊?”小萝莉洛珍有些不情愿,嘟着嘴说道。

两天前,小萝莉与全家贵女在潘夫人处结识,两女是相蓬恨晚,结成了知已姐妹。今天本就是她们约好一起去游玩的日子。

“呵呵,洛珍你不是怕下地吧。不会让你去种地的。庄子里有好些事要安排一下,上次在酒楼说的琉璃,你不想要了吗?今天到庄子里就是要安排炼琉璃的事情。”孙亮哄着小萝莉道。

“啊,琉璃造出来了吗?殿下说好了给我好多好多的琉璃珠子、琉璃首饰的。拿到这些琉璃,我明天送些给全姐姐。”小萝莉一下来了兴致,高声嚷道。

“哼,想得挺美,还差得远呢。大雁还在天上,就想着怎么吃了。”一旁全纪在一边沷着冷水地道。

“哼,要你管。”小萝莉回头狠狠地瞪了全纪一眼。

“好了。虽说琉璃一时没炼出来,但等炼窑做好,炼制出来也就快了。”孙亮在两人间做着和事佬。这两人,可能是犯冲,在一起就呛起来。

“今后这个庄子还仅要做琉璃,还会出各种各样的物品。全纪,全福那边通知到了吧。”

“嗯,香洗作坊那家父已另委人过去管理,今后制碱厂迁到皇庄去,全福到碱厂管理。皇庄那边我前天就去通报了,让他们提前准备搭建作坊和那些小孩子的宿处。那边离皇庄更近,等我们到了,也许现在他们都安顿好了呢。”

孙亮点了点头。碱厂迁到皇庄正是自己的主意,现在全纪庄子因为香洗作坊的存在,以后必然人多眼杂,不利于制碱工艺的保秘。收留的那些孩子,更是孙亮最为看重的,自然也放到皇庄为好。

“庄子里的主事如何?你见过了吗?”一个庄子,主事是十分重要的,如果方便,孙亮都想委任全纪前去就任。

“嗯,庄子新换主事叫洛宏,是前些天刚由别处来的。”全纪介绍着庄中主事的情况。

“你是说,那庄子主事叫洛宏?”小萝莉抓住全纪的衣袖问道,不等全纪回言,又自言自语说道:“不可能啊,阿爹都说回家养老了,怎么又成了皇庄的主事?”

“你阿爹?”孙亮全纪都惊奇地叫道。

“是啊。阿爹带着大牛哥都说要归老田间了,怎么又到皇庄去了。难道是老祖宗叫他来的?”小萝莉洛珍揣测道。

“你阿爹原来是做什么的?”全纪问道,一边孙亮也竖起了耳朵。

“我们家…我们家原来是做些小生意的。开过当铺,开过车马站,开过食肆…..后来阿爹在建业城外买了些地,说要带着大牛哥务农了。”洛珍扳着手指数说着她阿爹做过的职业。

哼,信你才怪,孙亮、全纪打心里就不信。这样子的人,还能结识到陛下?

“有洛珍阿爹在那管理着庄子,我就能放下心了。你阿爹做过这么多事,管理个庄子那还不易如反掌。”孙亮假腥腥道。

一旁深知孙亮心意的全纪狠狠鄙视了孙亮一把。

前两天,母亲潘夫人听说庄子的事,就想派亲信前去,被自己以老头为借口拒绝了。孙亮身边人不多,要说合适去主管庄子的也就全尚与全福,全尚要管着香洗股份公司,以全福能力主管一个大庄子还有所不足。现在老头空降了个主事来,这是什么事啊,说好的让我全权处理的呢。

唉,既然不能拒绝,就笑着面对吧。这个洛宏既能得老头信任,也必然不是个省油的灯,也许是老头子给我自己一员大将,那之后庄子里诸事倒好处理了。反正庄子的一切,孙亮打开始就没想过要瞒老头子的一丝一毫。孙亮一时心中埋怨,一时又阿Q式地宽慰着自己。

“殿下,我们走快点吧。洛珍想早些见到阿爹。洛珍都好些天没见阿爹了。”洛珍催促孙亮道。

“不急,前边就是冶城了,过冶城五六里就到了。”全纪说道。

车前边出现一座低矮的城池,城垣只有丈许高,破破旧旧的,但城门前进出的车辆人流络绎不绝。

“殿下,前面就是冶城,城中多是冶铁冶铜及制作铁器的作坊,除有官办的大作坊外,还有勋贵世家办的一些小铁器作坊及售卖商铺。城里铁制铜制器物交易十分火热。”看着孙亮打量,全纪介绍道。

哦,想不到这破烂不堪的小城池还是个重工业基地。

“庄子里的农具也是在此购买的吗?”孙亮问道。

“除购买些铁锭铜锭外,庄子里农具都是自行打制的。”

“哦”

“除了铁铺,冶山皇庄还自有铁铺,木作坊,织坊、酒坊等多种小作坊。”全纪简单介绍道。

孙亮有些震惊了,一个庄子,有这么多的作坊,关起门来,不就是一个自给自足的小社会!

其实自秦汉以来,各世家豪族往往聚族而居,所居地往往形成一个个大庄子。较大的庄子都是十物俱全,自给自足,各世家所需只是极少需要向外购买,所产也只是极少数用于售卖。

不知不觉,一行人经过冶城,前面两座低矮、葱郁的小山之间,地势平坦开阔,一条小河顺着左边山脚流过。小河边集聚着一幢幢的建筑。除正中几处木制大宅院外,都是低矮的茅蓬土屋。整个原野被稀疏的木栅栏围了起来,来路上处有个高大庄门。

排木制作的大门敞开着,门前一个五十余岁老者带着一些人站在门前等候着。

孙亮在门前叫停轩车,在随从侍者搀扶下车。

“吾等恭迎殿下驾临。”门前一群人在一位老者带领下走上前来向孙亮躬身施礼。

“免礼,各位辛苦了。”孙亮谦逊地抱拳还礼。

还不待众人施礼完毕,孙亮身后出蹿出洛珍,一把抱住老者双腿,两眼含泪,说道:“阿爹,呜…呜,果真是你。洛珍想死你了,这么多天,你都不来看洛珍。”一边哭一边看向老者身边,直到看到老者身边的朴实壮汉,怒道:“哼,阿牛哥你也坏,也不去看洛珍。”

朴实壮汉站在一旁抓着衣角,满脸都是笑容。

“好了,殿下在呢。”老者拍着洛珍的肩膀,轻轻道

可能是终于想起了孙亮,小萝莉洛珍放开了老者的双腿。老者上前,向孙亮躬身施礼道:“冶山皇庄主事洛宏拜见殿下。”

“洛主事不要过于客气了。你是洛珍的长辈,我当称你为世叔,按理我应该向你施礼的。庄子的一点小事,劳烦你费心了。”孙亮谦逊地客套道。

“哪敢,能为殿下效力是老汉的福份。”

“世叔就不用客气啦。以后私下我称你为世叔,公事下我就呼你为洛主事,你看如何。”

“为殿下尽力,本该如此。”洛宏淡淡道。

“殿下,你看,这是小儿洛勇,小名阿牛。”洛宏指着身边一个粗壮的朴实的黑汉介绍道,看着阿牛木木的样子,不由轻声喝道:“阿牛,还不快身殿下行礼。”

阿牛在阿爹的提点下,迈步上前,施礼道:“阿牛见过殿下。”声音之大把孙亮吓得一愣,耳朵一阵嗡嗡直响。一边洛珍掩口而笑。

“哦,阿牛哥勿须多礼,今后诸事还要多多借重阿牛哥。亮先在此先行谢过。”这阿牛应该有勇将之气质吧。小萝莉听说还武艺不凡,这黑壮大个还不是许禇、张飞一般的人物。

“呵呵,殿下以后尽管说,阿牛一定尽力为你办到。”洛勇拍着胸口向孙亮夸口道。

“你就这么能,什么都能为殿下办到?”洛宏在阿牛头拍了一掌,怒斥道。

阿牛憨笑着抓着头。

“这些是庄中的一些主事。”洛宏又转过身来向殿下介绍身后一干来迎众人。众人纷纷躬身施礼。

“各位不在在此客气了,一起进庄吧。以后诸事都要仰仗各位,希望大家同心协力,共同把庄子事务做好。”孙亮抱拳身各位示意道。

在众人蔟拥下,孙亮一行进了庄子,来到皇庄主事厅。主事厅秘所在是一个大院,整幢结构是木制,周边分布有厢房、帐房及库房。大厅谈不上豪华,却胜在宽敞明亮。

各位分主次坐定,洛宏及庄中各管事依次上前介绍庄中情况及各自负责事项情况。

听完各人介绍,孙亮不由咂了下舌头,这庄子也太大了。整个相当于后世一个大乡镇。

光栅栏围起怕核心庄子,水田就有五千亩左右,佃农一百余家,人口600余人。除水田外庄中还有旱地1000余亩,种植着一些谷子、桑树或蔬菜。这还只是核心庄子,沿冶水而下,还分布着十几个分散的小村落,面积远超万亩,由佃农自主种植,秋后皇庄收缴田租。

庄子中有各种作坊,有织造,木器、铁作、制陶等各种作坊。凭着庄中所产,各种生活物质基本上做到了自给自足,全庄总人口近千人,各色管事二十余人。这是具体而微的一个小王国啊,孙亮心中暗自叹道。

“各位,庄子今后由洛宏主事总管,一些事情先照旧吧。希望各位尽忠尽职,共同把庄子搞好。各位管事,没什么事的话就各自去忙吧。”庄中事情可谓千头万绪,孙亮可不想,也不可能统揽具体事务,了解庄子情况决定道。

众管事纷纷告辞离去,厅中只留下孙亮、全纪及洛家三人。

“洛主事,全福还没到吗?”孙亮问道。接理他们早该到了的啊。

“全管事一大早就来了,现在正带着人忙着呢,说是要建制碱作坊。”

“唉,这个全福,真是个急性子。也罢,我们一起过去看看。”制碱作坊是孙亮来皇庄的第一步,由不得他不重视。

“他们在庄子西边,老夫就引各位前去吧。”

建业城西,出白虎门向西,就是春秋时期吴王夫差冶铁冶铜的重地冶山。自春秋以来,冶山一直是历代冶炼铜铁的重地,东吴朝廷更是在些筑冶城,城周边有大型官营冶炼作坊和皇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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