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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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人是不是往往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

  

  因为人生是一条单向的长线, 没有预演,也无法回头重来,一旦做出决定,便要背负随之而来的所有后果。而这个后果,我们总要到最后才知道, 是否正是心中所求。

  

  或者相反, 每个人都清醒自知, 每一次选择也都是目的明确的尝试——尝试趋近内心的清晰目标。

  

  生命琐碎而漫长, 我们总是有各种选择, 可以去到各个方向。可人是复杂,矛盾,贪婪的生物,很多时候做出选择并不能让内心平静,当我们选定一条路走下去,心里却常常想着另一条不同的路上可能会发生的故事……

  

  就像管彤, 她有时候会想, 如果储锐没有遇到她……又将会如何呢?

  

  或许她需要找一个人倾诉, 说她遇到一个男人,却可耻的只是想利用他过渡自己的痛苦。

  

  但是她保持缄默, 一言不发。一如既往的上课, 吃饭,走路,失眠,经历间断的噩梦和惊醒。

  

  她经常一天内想起储锐很多次, 但有时,又可以一连几天不想他。

  

  管彤分不清这两种状态哪种是正常的,或者都不正常。

  

  直到顾磊出现。

  

  那时候,管彤正穿越校门口的马路,去解救在火锅店吃完饭却发现自己没带钱包的蒋小浓。

  

  顾磊就坐在路边一辆黑色牧马人的驾驶位上抽烟,车窗玻璃敞开着,车和人都很惹眼,管彤走出校门就看到了他。

  

  很奇怪的,管彤立刻意识到,他也许是专程来找自己的。她跟顾磊之间是纯粹的陌生人,虽然两人都认识储锐。

  

  她收回目光,继续往挂着红火招牌的火锅店走。能够感觉到从身后而来的目光,如芒刺在背。

  

  顾磊一直注视着那道瘦削的身影走进店门,然后消失。

  

  他吐出最后一口烟圈,将烟蒂掐灭在座位旁的烟灰缸里,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管彤解救完蒋小浓,两人从火锅店出来,看到顾磊还在,而且从车内换到了车外。

  

  蒋小浓一开始只是被车和人晃了下眼,然后定睛一看,脑残粉属性立刻暴露:“那好像是储锐经纪人!”惊喜的拿胳膊碰了碰管彤,就准备往那边跑。

  

  管彤拉住她,侧头简短地说:“小浓,你先回去。”

  

  蒋小浓停住,疑惑的小圆眼睛看了看管彤,又瞄瞄顾磊,最后点了点头,向校门口走去。

  

  管彤看着蒋小浓走进学校,然后慢吞吞走至顾磊面前,问:“你找我?”

  

  顾磊挑了挑眉。

  

  说实话,顾磊一开始真没想找管彤。他几乎是停好车以后才发现自己竟然开到了这里。

  

  他从横店回来这几天,不可避免的翻来覆去思索储锐这件事,思虑是不是有其他稳妥安全的路径。想到储锐,就不可能不想到眼前这个女孩。

  

  顾磊看着此刻真实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一样的脸孔,可是跟照片上太不同了,简直像是两个人。

  

  哦,不同的还有名字。

  

  她的那张照片就压在他床头柜第一个抽屉里。顾磊也说不清,为什么在给储锐的那一叠资料和照片中,他鬼使神差的留下了这一张。

  

  今天早上起床,他拉开抽屉取烟。烟盒拿开,压在下面的那张脸便陡然暴露在视野内。

  

  照片的背景是一家酒吧的舞池,光线阴暗,拥挤在四周的人脸在闪烁的灯光下像一张张模糊的面具。她就是这样随意的转过头,下巴微微抬起,脸上有肆意残酷的笑,但注视着镜头的眼睛幽暗深邃如寂静深潭。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点燃,把烟盒重新放回抽屉的时候,他的手却自作主张地拿起了那张照片。

  

  烟燃尽,他把照片放回去,正面朝下,背面空茫的白色注视着他。

  

  然后他出现在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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