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章

上一章 【文学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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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江书铺内, 锦盒刚张开了一道缝隙, 一股沁人心脾之花香当下扑鼻而来。

四下围成堆的人嗅到这缕溢散出来的香气, 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 闭上了眼睛细细体会感受香味, 神态沉醉。

半晌, 才出现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好香!好令人舒服的味道,仿佛所有的忧愁都远离了我。”

“身体轻飘飘的,整个人感觉像是飞了起来, 躺在软绵绵的云层上, 轻松惬意的不得了。”

“此味自然清新,清幽中还带着丝丝缕缕生机。轻嗅之,宛若置身于初春, 看到了万物生长, 到处细草纤纤,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

“这究竟是什么味道?某闻之觉得灵魂都要飘起来了, 好似要飞升成仙了似的!”

“余出身调香世家, 自认为嗅过天下香味, 不想今日却碰上旷古未有之绝香!”

“妙妙妙, 此香妙哉!”

人群中间的锦盒拥有者,自嗅到了盒里溢出来的香气, 整个人便好似被人点穴定身,定定站着,暂停了开盒的动作,同周围所有人一样, 沉醉于此种悠远绵长的香味之中。

细嗅了许久,群人方睁开眼睛,目光齐刷刷地射向锦盒缝隙,意图看清里面的东西。

奈何缝隙委实小了点,众人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尊敬的用户,当您看到下文出现混乱重复内容时,请前往本章作者有话说看无误的正文。】

那天王子腾看着众官联合弹劾贾珍,下朝的第一时间就赶到了荣国府报信。

随后,一大家子急于取出顾长康的画作贿赂负责调查此事的杨大人,熟料后来又发生宁国府库房成空之诡事,气得贾珍昏厥。

两个贾府尚不能歇上一口气,次日宁国府池塘爆炸和京师地动接踵而至。

还没从灾难回过神来,紧跟着皇帝又直接下旨定罪了贾珍。

直到贾珍被捕,事情一发不可收拾闹大了,贾氏一族失去了族长。霍然生活于水火之中的宁国府和荣国府一众人,这才终于想起了远在道观里一心修道的贾敬。

记起忘记了差人通知他贾珍闹出的丑事,兼之家族急需一位可以领导做主之人,贾政马上亲自带人去贾敬修道的道观请人回来。

非常不幸的是,贾敬在地动之日给横梁砸中了脑袋,昏睡不醒。

可想而知,当贾政领着一群下人抵达了道观,见到的只有贾敬失去了意识横躺在床上的躯体。

当日地震悄然来临,道观里的许多道人和贾敬一样,都在修习阴阳互补之术,沉浸于谷欠望中的诸人,错过了最佳的逃亡时间,导致了观里的道士死伤严重。

整个道观侥幸逃过一劫,完好无损的道士不超过一个巴掌。

灾后,几个幸存者一面忙着整理毁坏的道观,一面忙于照看几十个伤员,压根不记得将贾敬受伤的消息带给贾府。

倘若不是贾政来了这一趟,等到几个道士想起了要去知会贾府,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道观里的道士们,相信自己炼出的丹药胜过大夫,平时如果遇上了小病小伤,他们通常只服食丹药自医,绝不去找大夫。

故而,此次观中多人受伤了,几个道士便是依照从前的习惯,没有请大夫来医治,仅有动手包扎好了他们身体流血的伤口,用观里的丹药当饭一日三餐往伤员嘴里塞,便不怎么理会了。

不光是其他伤员,就连贾敬也是这般待遇。

没有用到对的方法救治,生命力越来越低,可不得凉凉吗?

贾政望着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贾敬,十分的庆幸自己为了不给人瞧见特地坐了马车来,而非骑马来。否则,此时还得叫人回去驾着马车过来,再运送贾敬回去医治。

贾政命令身边的下人道:“抬敬大老爷上马车,即刻回府。”

小厮们忙不迭领命,几人合作将贾敬挪到了车厢内。

待到贾政也跟着上去坐好了,车夫立时驾车归城。

马车费了个把时辰到达了宁国府侧门,贾政指了一个小厮进荣国府通知贾赦、贾琏、王熙凤一干人等贾敬的情况,同时遣人到外头悄悄请了大夫过府诊脉开药。

瞧过了大夫,用过了药。到了第二天晌午,一直昏迷不醒的贾敬醒来了。

贾母年纪大,地动那会子惊着了,躺在了床上几日,至今仍起不来。

她除外,贾敬一苏醒,两府的太太老爷、姑娘哥儿基本上全汇聚到了宁国府贾敬卧室里。

依礼探望过了贾敬,李纨、刑夫人两个打酱油的妇人,在贾政的眼神示意下,带着几个小的出去。

人甫一走远,贾政的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沉着脸,低声将贾珍和秦可卿闹出的荒唐事,详细诉予贾敬知,顺势请他留下主持家族大局。

贾敬听说了这些天府中发生的诸事,脑海中电闪雷鸣,脸色堪比染缸。盛怒之下,他的身体仿佛筛子一般抖动着,血管膨胀,面目狰狞,牙齿咯咯作响。

留下来的王夫人、王熙凤和尤氏俱被他这番模样吓住了。

维持此般状态好半天,贾敬嘴唇颤了颤,冰固的大脑找回思考的能力。

贾敬刚才就觉得奇怪了,他重伤醒来大伙儿都来了,偏偏贾珍、贾蓉和秦可卿俱未到场。

这下子满腹疑惑终于解开了。

大的和女的而今关在牢里,小的那个给大的除名家族赶走了。自不可能来关心他的身体。

贾敬脑袋痛得感觉要裂开,五脏六腑仿佛放在火上烤。他这刚清醒,几乎就要给气晕了过去。

“杀千刀的畜生,一不盯看紧,便反了天了……气煞我也……气煞我也……”

断断续续的讲完了一句话,贾敬登时如同疾病发作的气喘病人,抓着胸口死命的呼吸。

贾政生怕他气出一个好歹,紧张地出声安抚道:“敬大哥息怒,如今家里族里乱糟糟的,全指望你主持大局。你可得仔细着身体,别气坏了。”

其余人干净齐声附和。“您当身子为重啊!眼下家族情势不妙,正需你留在府里安排诸事,渡过难关,你可不能再出事了。”

“人都是健忘的,说不定过段时间京城出现几件新鲜事,外边的人就把咱们家的丑事遗忘的差不多了。”

“圣上只下旨处置了秦可卿和贾珍,并未因此惩治宁、荣两府,就连宁国府一脉相承下来的爵位,亦仍留着,待下一任继承人袭承。可见圣上不曾迁怒于我等。只等过了这阵子风头,咱们贾家还是从前的那个贾家。”

由于太上皇的阻挠,当今只是剥夺走了贾珍身上的一切,而自宁国公贾演开始一代代袭承下来的爵位仍在。只需贾敬决定好宁国府一脉的袭爵人,上了请封折子,皇帝批阅应允后,便可袭爵了。

只不过,宁国府的爵位每经过一代就要削减品阶,那人承袭的爵位要比当初贾珍的弱上一个品级。

贾敬似乎听进去了他们的劝慰,过了片缓了过了气儿来,情况转好了一些。

“我贾敬,没有这种天怒神怨的儿子。”恨恨说出了一句话,贾敬望向床前的贾政。“明日你召齐族人来宗祠。他不是为了一个女人,与自个儿的儿子断绝了父子关系吗?明儿个我亦要将他除名家族,驱出家门。”

“他贾珍,往后再不是我贾家人。”

“所作所为,更与我贾家无关。”

只有这样撇干净了关系,才能挽回家族的名誉。

横竖贾珍已经废了,况且家族的灾难是他引来的,牺牲他一个废人保全整个家族,天经地义。

对于贾敬做下的决定,在场所有人皆没有出声反对。

当初贾珍的丑事纸包不住火了,贾政等人便有意和贾珍一刀两断,好让贾氏一族从漩涡中脱身。

然而贾珍身为一族之长,尽管他们的辈分比之高,怎奈族中地位不及他。即便是家族辈分最高的贾母,也没有资格一脚踹了贾珍出贾氏一族。

能这般做的,只有家族的前任族长兼贾珍的父亲贾敬。

现下贾敬的做法,完全符合荣国府诸人的意愿。

不同于他们为了自身的利益,万分满意贾敬的决策。身为贾珍妻子的尤氏,自然不希望贾珍除族,可她有意见却不敢开口。

因为她相当的清楚自己人言轻微,哪怕她开口表示有异议,也没有人把她的想法放在心上,反之还会成为众人的集火对象,平白惹来一身骚。

尤氏低着头,不甘心的撕扯秀帕,站在一干人等身后装鹌鹑。

无人留意她、关心她的感受。

贾赦沉吟片刻,问道:“可要寻蓉哥儿回来?”

敬大哥既然已经彻底放弃了贾珍,倘若再失去了贾蓉,那么他这一脉便没有后了。况且宁国府需要新的袭爵人,家族需要新一任族长。贾赦正是考虑到了这几点,方有此一问。

“不可!”

贾敬还未张嘴,王夫人和王熙凤两人便下意识先出声阻拦了。贾政不满的别过头横了她们一眼,姑侄二人马上低眉敛目。

贾敬没怪罪王夫人两人插嘴,想也不想就道:“不必了!左右不过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和他父亲一个德行,养在家里也就是个败家玩意儿。若非他透露了家族丑事出去,也不会闹得满城风雨,令家族颜面尽失。”

“说起来,家族名誉扫地亦有他的一份责任在。再者,当初是他开口索要的断绝书。如此便无须再回来了,省得见了他头疼闹心。”

贾敬骨子里是个薄情之人,他最在意的是求仙问道,就连家族都要排在修道的后面。

世人在意血脉延续多是为了死后能够享受香火,在贾敬心里,只要他得到成仙,成为了长生不死的仙人,哪里还需要在意香火不香火的?

故此,贾珍、贾蓉、贾惜春三个直系血脉,在他心里几乎没有地位。少一个多一个,有或者没有,均无甚区别。

贾敬按了按太阳穴,接着说道:“地动前我修炼恰恰到了关键地方,待伤势痊愈了,我便马上要回道观继续修炼了,恐不会久留于家中。”

贾政大惊,满脸的不赞同。“不可,家族需要主权者。你走了,族中诸事怎么办?”

贾敬转动眼睛,眸光在贾赦和贾政两人之间徘徊,最终停留在了贾赦身上。“我不在的时候,你暂且代行族长之权。”

王夫人咬了咬嘴唇,内心愤愤不平。

贾赦就是一坨烂泥,一贯只会花天酒地,毫无作为。如果不是占着嫡长子的身份,当年荣国府的爵位哪里轮得上他袭承。

这会子,又凭着长子身份获得了代理族长。

他何德何能!

可恨老爷比他迟了一步从老太太肚子里爬出来,所有的好处就都给他夺了去。

王夫人内心波涛汹涌,面上半点不显。

突然,她眼角瞥见了站在人群边缘的贾蔷,灵光一闪,于是浅笑提议道:“您不在后,这边的男人就只剩下蔷哥儿一个人了。他住在这儿孤孤单单的,无人作陪,不如送他去国子监进学,结交几个同龄有人,亦可习得几分学问。”

宁国府的荫生名额只有一个,贾蔷进去了,已经脱离了贾氏一族如今却还在国子监就读的贾蓉便必须要离开。

王夫人尤记恨着贾蓉在外头大嘴巴乱说贾珍和秦可卿私通之事,害了她的闺女元春于深宫步步维艰。

适才她偶然瞧见了贾蔷,脑海中一下子便浮现出了这么个法子,令贾蓉难过,好出一口恶气。

贾敬视线搜寻到了立于贾琏身侧神情乖巧的贾蔷,他默默端详了贾蔷几眼,轻轻点了点头。“风头过去了,随你们怎么做。”

贾蔷是贾敬堂兄弟的孙子,父母早早离逝,遂让贾珍接到了身边养大。见了贾敬得喊一声大爷爷。

他虽是贾珍的侄儿,却胜似他的亲儿子,很是得贾珍喜欢,几乎是在贾珍的溺爱中长大的,和贾蓉在府里的待遇一个天一个地。

从前贾敬每回归家,贾珍便总在他的耳边念叨着贾蔷的好,因此贾敬对他的印象倒是不错。

贾敬凝视着贾蔷考虑了许久,霍然道:“你为宁国府正派玄孙,入了国子监好好学习,待你二十及冠之后,便正式继承族长之位。”

族长历来也是宁国府一脉爵位的继承者,依贾敬的意思,未来的爵位亦当由他承袭。

猝不及防被惊喜砸中,贾蔷激动的血液沸腾,一层红色从脖子爬到了脸上,忙不迭允诺进了国子监后会积极上进,不丢贾敬的脸。

贾敬喜欢他的乖巧,点点头道:“索性明儿,连带着蔷哥儿的过继手续一并办了。”

尽管贾蔷也是宁国公贾演的正经后代,可毕竟是贾敬堂兄弟之孙,过继到贾敬一脉继承爵位更加的名正言顺。

贾敬独断专行,不问贾蔷的意见,便将他过继了过来。贾蔷白捡了这天大的好处,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贾敬的决定生出不满?

王夫人瞟了眼兴奋的贾蔷,心情复杂。她原想利用贾蔷给贾蓉使绊子,却不料,致使贾敬开口许诺了他未来族长之位和爵位。

不过,宁国府接连失去了贾蓉和贾珍,男嗣只余下了贾蔷,由他接人族长之位无可厚非。总比落在贾赦手中,令她心里难受来得强。

“如此甚好。”贾敬满意一点头,移开目光,看向贾政,复又道:“秦可卿此人不可留,尔等找个机会,让她归天。”

贾政颔首应是,觉察到贾敬苍白的脸上显露了疲态,当即率众告退离去。

隐没身形,依靠着床架光明正大偷听的画眉,跟随贾政等人步出了贾敬房间。

她是当初受命于贾蓉,混入荣国府看护贾惜春的两鬼之一。

刚才贾惜春几个小的和大人们一道来探望贾敬的伤情,画眉和斑鸠不在陪同的下人行列之中,为了贴身守护贾惜春,遂暗中尾随而来。

后来,发现贾政使眼色让人带着一行小的离开,画眉就猜中了他们有不可诉与人听之事要谈。于是和斑鸠商量了一下,他跟着贾惜春先行一步,自己则是留下来听上一听,指不定会有意外之喜。

结果,果然发现了王夫人针对贾蓉的诡计,以及贾家人翻脸无情的面目。

离开了贾敬处后,画眉并没有回到贾惜春身边,而是朝着国子监的方向飞去,打算同贾蓉通风报信,询问他的打算。

贾蓉坐在屋外凉亭里,一边做功课一边乘凉,突然一连打出了十几个喷嚏。

旁边坚持沉默是金到底的沈若虚,抿了抿薄唇,说出了今天和贾蓉之间的第一句对话。“酷暑天出汗多,易感染风寒,你多注意些身体。”

贾蓉捏了几下鼻子,侧头笑吟吟的凝视着他,启唇道:“你肯和我说话了?”

自昨天次人格出来皮了一下,主人格又逗弄了他一回。沈若虚生怕贾蓉嘴里再吐出其他惊天动地的话,便封起了自个儿的嘴巴,轻易不敢跟他交谈。

闻言,沈若虚低头看书,继续缄默不语。

这时候,贾蓉看见了百灵和游隼身边多出来的女鬼画眉,压下了继续逗弄沈若虚的心思,朝他说道:“我里边的衣裳湿透了,回去换一身干的。”

适才她偶然瞧见了贾蔷,脑海中一下子便浮现出了这么个法子,令贾蓉难过,好出一口恶气。

贾敬视线搜寻到了立于贾琏身侧神情乖巧的贾蔷,他默默端详了贾蔷几眼,轻轻点了点头。“风头过去了,随你们怎么做。”

贾蔷是贾敬堂兄弟的孙子,父母早早离逝,遂让贾珍接到了身边养大。见了贾敬得喊一声大爷爷。

他虽是贾珍的侄儿,却胜似他的亲儿子,很是得贾珍喜欢,几乎是在贾珍的溺爱中长大的,和贾蓉在府里的待遇一个天一个地。

从前贾敬每回归家,贾珍便总在他的耳边念叨着贾蔷的好,因此贾敬对他的印象倒是不错。

贾敬凝视着贾蔷考虑了许久,霍然道:“你为宁国府正派玄孙,入了国子监好好学习,待你二十及冠之后,便正式继承族长之位。”

族长历来也是宁国府一脉爵位的继承者,依贾敬的意思,未来的爵位亦当由他承袭。

猝不及防被惊喜砸中,贾蔷激动的血液沸腾,一层红色从脖子爬到了脸上,忙不迭允诺进了国子监后会积极上进,不丢贾敬的脸。

尽管贾蔷也是宁国公贾演的正经等等的后代,可毕竟是贾敬堂兄弟之孙,过继到贾敬一脉继承爵位更加的名正言顺。

贾敬独断专行,便将他过继了过来。贾蔷白捡了这天大的好处,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会贾敬的决定生出不满?

王夫人瞟了眼兴奋的贾蔷,她原想利用贾蔷给贾蓉使绊子,却不料,致使贾敬开口许诺了他未来族长之位和爵位。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晋江书铺内,锦盒刚张开了一道缝隙,一股沁人心脾之花香当下扑鼻而来。

四下围成堆的人嗅到这缕溢散出来的香气,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细细体会感受香味,神态沉醉。

半晌,才出现了窸窸窣窣的说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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